第209章 这是本世子的血泪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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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人脸皮厚的堪比城墙,赵凰歌无奈笑了一声,到底是将一整盘点心都推了过去,道:“那你慢慢吃,不够了本宫让人下车买,省的人说我皇家抠门,连顿饱饭都不给人吃。” 她话说的凶,动作倒是温柔的很。 且说完后,又将一旁小火炉上煮着的水烧开,一面慢悠悠的开始泡茶。 萧景辰抿着唇,看着她将茶水泡好后,先给唐无忧递了一杯,又将自己的茶杯给满上,到最后都没有他的份儿。 赵凰歌却像是浑然没注意到似的,一面重新烧了水,一面还能跟唐无忧插科打诨。 “得公主一杯茶,本世子要感激涕零了。” 赵凰歌睨了他一眼,道:“吃都堵不上您的嘴么世子?” 他们二人斗嘴,萧景辰面色平和不发一言,可那藏在宽大佛衣里的手,却是捏紧了佛珠,再瞧着他们的笑容,莫名觉得这马车有些太小了。 让他有点堵得慌。 然而不等他那点情绪散开,便见赵凰歌又重新拿出来一包茶叶,却是极品的。 这次她用的茶水不多,动作甚至要更专心许多,一套下来行云流水,瞧的人赏心悦目。 就连萧景辰的目光,也被她吸引了。 赵凰歌将茶泡好后,将茶水径自倒在茶碗里,方才递给了萧景辰,就连声音都比先前要温软了几分:“国师,尝尝看?” 小姑娘眼中满是笑意,内中还藏着些若有似无的期待。 萧景辰伸手接过,便听得一旁的唐无忧叫嚣:“公主不公平,凭什么他的茶是,本世子就只能喝龙井?” 这都在一个马车里呢,就三个人,怎么还区别对待呢! 对于他的叫嚣,赵凰歌只是扔给他一个眼神儿:“本宫这儿的茶不多,世子挑剔,不如下车去茶楼喝去?” 这简直是明晃晃的偏心了。 唐无忧睨着她,还要说什么,却听萧景辰先开了口:“聒噪。” 不过两个字,便让他瞬间蔫儿了。 年幼时萧景辰带给他的阴影太大,便是到了现在,他也不大敢在这人面前横。 赵凰歌瞧了一眼他这怂样儿,顿时忍不住弯了弯唇,但到底没让唐无忧下不来台,复又笑吟吟的提醒他:“这点心可是本宫特意让小厨房做的,世子可别给我吃完了,我白日里就没零嘴儿吃了。” 这话一出,唐无忧顿时来了精神,将那盘点心都拢到了自己面前,得意的笑:“那可不成,如今小爷瞧见了,公主今儿就委屈些饿着吧。” 说这话时,他又拿了一块点心塞到嘴里,挑衅似的望着赵凰歌。 对于他这模样,萧景辰只简短的下了评语:“幼稚。” 赵凰歌无声的笑,也不管他这话说的是自己还是唐无忧,只问他:“茶水如何?” 她鲜少给萧景辰泡茶,他也向来不吝啬夸奖。 这会儿听得她询问,碍着有外人在,只矜淡道:“可。” 虽只有一个字,但男人的眉眼都是温和的,表情已然证明了一切。 赵凰歌心满意足,重新坐好,捧着茶杯慢慢的喝着。 唐无忧将一碟点心都吃了,末了还喝了两杯茶,方才觉得腹中饱了。 吃饱喝足之后,他便又想作妖,因挨挨蹭蹭到赵凰歌这边,压低声音问她:“公主待会去兵马司,本世子就不回家了,随你同去吧。” 赵凰歌睨了他一眼,问他:“世子随行做什么,兵马司可没热闹让你看。” 唐无忧却只是轻佻的笑:“兵马司没热闹,可是有公主你啊。” 少年人脸上写满了恶趣味,偏生还要当着萧景辰的面儿说:“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,何况是这样活着欣赏公主美貌呢?” 这般没皮没脸,也就只有他可以大无畏的说出来。 赵凰歌捏了捏掌心,克制着想要揍人的冲动,挤兑他道:“世子爷,你这是真的吃饱了撑的吧?” 不好好儿的活着不好么,非得来撩拨她怒气。 自然,赵凰歌也并不生气,但这并不妨碍她想跟唐无忧打一架——反正他也打不过自己。 她才起了这个念头,便听得萧景辰淡漠道:“贫僧观世子眼下青黑脚下虚浮,想是近来太过放纵。鸿胪寺便在前方,比起来跟着公主添乱,不如随贫僧去修行几日,必然于你大有裨益。” 男人声音平和的很,但看向唐无忧时,他却能清晰的看到对方眼中的冰冷。 若眼光可以化为实质,他怕是这会儿都被冻僵了。 方才那点随风而起的浪劲儿,如今都缩了回去,剩下的只有讪讪:“国师,大可不必。” 他在对方有如实质的冷意森然中,终于将脖子往后缩了缩,又道:“其实,本世子要去兵马司,是去见昨儿个的凶手的,国师不要误会,我近来安分的很!” 曾经被支配的恐惧,到现在还牢牢地霸占着他的脑子,成为他挥之不去的阴影。 萧景辰定定的看着他,问道:“当真不用?” 这眼神,几乎能把他给吃了。 唐无忧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,神情颇为怂包:“不,不用。” 他还试图露出笑意来,可惜那么点笑容,看在赵凰歌的眼里,却是比哭还难看。 她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,一边笑,还一边冲着唐无忧无声的比着口型:该! 有了萧景辰这话,唐无忧才要扬帆起航的浪全都褪去了个干干净净,剩下的便只有端端正正坐好,一副好好儿做人的表情。 萧景辰倒是收回了目光,手中的佛珠不住地转着,不知是在念经,还是在劝自己心平气和,不跟二了吧唧的人一般计较。 至于赵凰歌,她看了看两个人,抱着怀中的小软枕看热闹。 这气氛格外诡异,却又莫名添了一丝和谐来。 自然,这是赵凰歌单方面觉得的。 在鸿胪寺到了的时候,眼见得萧景辰下了马车,唐无忧几乎是瞬间长长的吸了一口气,一面还与赵凰歌抱怨:“吓死小爷了!” 萧景辰还未走远,赵凰歌将车窗的窗帘挑开与他挥手告别,余光则是扫了一眼唐无忧。 待得萧景辰进了鸿胪寺后,她这才吩咐车夫重新启程,一面漫不经心的笑他:“世子就这点出息,被国师吓成这样子?” 方才在马车上,她倒也不是想乐,只是突然想起来,这情形跟前世某些时候重合。 不过那时候的唐无忧,可比现在放肆多了。 果然还是年轻啊。 这么一想,赵凰歌看向唐无忧的神情里,竟诡异的多了几分慈爱来。 唐无忧不知她在想什么,可她那眼神,却让他莫名有些熟悉。 像是…… 长辈才有的神情。 这个念头才起,唐无忧便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子,将那个诡异的念头赶出自己的脑子。 他是疯了吧,眼前这小姑娘,比他还小三岁呢! 哪儿就长辈了! 他一面在心里腹诽着,一面叹了口气,道:“你不懂啊,这是本世子的血泪史!” 先前唐无忧还不好意思跟赵凰歌说,可到了如今,小姑娘十分对他的胃口,也让他放松了些警惕。 看了一眼赵凰歌,警告道:“本世子把这事儿告诉你,你不准笑!” 不笑是不可能的。 但这并不妨碍赵凰歌点头敷衍他:“好。” 眼前小姑娘满脸兴味,唐无忧斟酌了一番,到底开口道:“当年刚进京那会儿吧……” 说来也是先撩者贱。 当时年岁小,只以为一个木疙瘩似的僧人应该好欺负的很,谁知道对方不是木疙瘩,而是铁板一块。 他没收拾了人家,反而被人家好一顿收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