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杖责绛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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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凰歌一路急行,待得回宫后,进了亮如白昼的栖梧宫内殿,再想起来自己方才那近乎幼稚的举措,不由得又有些失笑。 锦心在她身后追了一路,先前也不敢叫她,待得进了殿内后,瞧见她神情里的表情不像是在生气,这才小心翼翼的笑道:“公主把灯笼给奴婢吧,奴婢去熄了它。” 赵凰歌这才发现,自己手中还拎着灯笼呢,她摇了摇头,将灯笼递了过去,又见她一身风霜狼狈的模样,问道:“本宫不是让你先回来了么?” 她倒是吩咐了这话,可锦心哪里敢真的抛下她一个人先回来? “奴婢只远远的跟着,并未听到公主与人交谈的内容。” 锦心低眉顺眼的懂事儿,赵凰歌则是无奈的笑道:“没问你这个,夜间风大,罢了,你也下去安置了吧。” 见她没有生气,锦心这才笑着应了,行礼后,拎着灯笼出了殿门。 眼下时候还早,赵凰歌毫无困意,索性便去了外殿,也不叫人研墨,自己研磨好了,开始抄写经书。 上次严华寺内,长明殿着火之事,与她脱不了关系。为了栽赃陷害一个萧景辰,把给先祖们供奉的长明殿都烧了,这事儿古往今来怕也只有她赵凰歌一个人干的出来。 先祖们大抵是大度,到现在连一个托梦骂她的都没有。 可没有归没有,这些时日,赵凰歌日日抄写经书供奉在先祖牌位前,也是拿着自己为数不多的愧疚心,给先祖们请罪呢。 只是今日这经书不过才抄写了片刻,她便写不下去了。 宫人们都在外面候着,殿内唯有她一个人。 穿堂风吹过,角落的香龛里燃着馥郁的龙涎香,让她的眉心也微微的蹙了起来。 方才只顾得与萧景辰斗法,可现下独处下来,她却又不自觉的想起了皇兄的话。 想他交代遗言一般的嘱托,更想他对萧景辰轻描淡写的态度。 她写不下去,索性将笔搁在了一旁,将抄写了一半的经文推到一旁,自己趴在了桌案上。 眼前墨香与殿内熏香混合着充斥鼻端,她思绪却早已魂飞天外。 说实话,其实她最开始知道要被接出严华寺之后,存的打算便是要去东皇宫的。 公主大典未曾举行,她的箴言还未被公之于众,这个隐藏的祸患,必须得赶在生辰之前除掉。 而去东皇宫,不管是找萧景辰的破绽对他予以致命一击、还是破解箴言的雷,都是最好的选择。 可因着她才害了萧景辰,若是由着自己提出来,必然会让皇帝怀疑。毕竟,哪有人前脚才被轻薄了,后脚就上赶着过去的? 所以她一直在想办法。 原本想要借着太后或者皇后的嘴,但她万万没有想到,却是皇帝自己说了这话。 在他知道萧景辰“轻薄”过她之后,却还以误会为由,将她送到东皇宫。 甚至今夜,还刻意让萧景辰与她见了面。 这太匪夷所思了。 他们之间隔了十多年的时光,赵凰歌每每想起来赵显垣的时候,只有那模糊了的关心与爱护。 毫无疑问,他是极为护着自己的,可正是因此,才越让赵凰歌有些难以接受。 他怎么能这么做? 可他就是这么做了。 不但如此,还明晃晃的告诉她,待得百年后,萧景辰将为帝师。 赵杞年是个小白眼狼,再加上一个狼子野心的萧景辰…… 这是生怕北越不亡国呢! 赵凰歌深吸一口气,骤然抬起头来,望着外面深沉的夜色。 因着她醒来之后便是在严华寺,眼前接触到的最大祸患便是萧景辰,所以赵凰歌这些时日想的最多的,便是如何除掉对方。 可如今回了宫中之后,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,若是就此直接除掉萧景辰,怕是还会起反效果。 且不说皇兄对他的信任,单说朝臣与北越百姓们心中国师的地位,这般除了他,根本就无济于事。 况且,此番她观察下来,萧景辰身后必然还有其他人。 杀了一个萧景辰,焉知对方不会再抛出来另外一个赵钱孙李出来? 所以根本之计,便是留着耐心,借由萧景辰的手,挑起来内斗,再以萧景辰挖出他背后之人,届时将他们一网打尽! 至于皇兄…… 待得真相摆在他面前,他便可以认清楚那些人的狼子野心了。 …… “公主,奴婢来给您上药。” 丫鬟的声音传进来时,也让赵凰歌的神智归拢。 那声音格外陌生,赵凰歌目光凌厉的看过去,便见绛珠端着药站在那里。 她未曾敲门,擅自进来,此刻就站在她不远处,神情里满是讨好。 赵凰歌却是骤然沉声:“谁准你进来的?” 这话一出,绛珠顿时浑身一激灵,被她的目光吓到,颤声道:“奴婢,奴婢想着您该上药了,所以……” “本宫允你进门了?” 赵凰歌心里不顺,偏赶着这人往上凑,她眸光冰冷,冲着外面道:“来人。” 话音未落,便见绵芜快步走进:“公主。” 绵芜才请了安,就见绛珠在这里,顿时心头一跳,旋即沉声道:“没规矩的东西,谁让你未经允许擅自进门的?” 这也是赶巧了,她才去安排事宜,锦绣受伤,锦心下去了,殿外守着的都是二等丫鬟。 绛珠又是今日皇后送过来的,其他人谁敢拦着她? 这才叫她钻了空子。 绵芜迅速想清楚了来龙去脉,自己当先给赵凰歌磕了头:“都是老奴的过错,请公主责罚。” 赵凰歌自然不会责罚绵芜,闻言只是看着她道:“本宫这里,不守规矩的该如何处罚?” 绵芜顿时明了了她的意思,恭谨的回禀道:“回公主,刑杖十,月银减半月。” 其实她这里规矩并不严格,寻常的时候,也没有因为哪个宫人犯错被责罚的。 不过,绛珠可就不同了。 闻言,赵凰歌满意的勾了勾唇,点头应了,道:“那就拖下去吧。” 她们二人说话,完全没有给绛珠反应的过程,这会儿眼见得绵芜着守卫们进了门,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,自己竟然真的要被惩罚。 她当下就慌了神儿,忙的跪了下来磕头:“公主恕罪,奴婢知道错了,奴婢只是第一天过来,并不知道您这里的规矩,原先在皇后那边……”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,就被赵凰歌打断了:“本宫倒是忘了,你既是在皇嫂那里当过差,便该知道宫里的规矩。如今知法犯法,倒是要罪加一等,拖出去。” 绛珠没想到拿皇后说事儿不但没用,反而还加重了刑法,她再想求饶的时候,已然被侍卫们给堵了嘴。 人迅速的被拽了出去,外面还能隐约听到呜呜声,殿内已然恢复了平静。 赵凰歌看了一眼绵芜,见她还跪在地上未曾起身,原本的怒意倒是平复了一些,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奈:“本宫没怪你,嬷嬷快起来吧。” 她亲自将人扶了起来,又道:“方才不是你的错,本宫借题发挥罢了。” 赵凰歌承认的坦荡,绵芜却依旧有些自责:“今夜的确是老奴看护不利,幸好进来的是个谄媚的奴才,若是别的……” 她一时竟不敢想下去了。 见她这模样,赵凰歌一时有些好笑,转移话题道:“嬷嬷来的刚好,才说要上药呢,您帮我吧。” 她说着,自己先去了内室。 绵芜这才反应过来,拍了拍自己的额头,一面随着走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