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与朕生分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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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得赵凰歌终于哭痛快了之后,皇帝的这一件常服已然没眼看了。 他倒是浑然不在意自己的衣服,只是拿了帕子,替她将脸上的泪痕擦了,末了又放柔了声音笑她:“马上及笄的人了,怎么还如小孩子一般撒娇?” 皇帝的声音温柔,因着久病的缘故,说话总带着几分哑,可也是因为这样,更叫赵凰歌将他声音里的怜惜听得真真切切。 赵凰歌低下头去,有些不好意思看他。 于皇帝而言,不过是几日未见,可于她而言,这中间却隔了数年。 才见到亲人,她一时失了分寸,也失了神志,如今回过神儿来,方才意识到,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傻。 前世今生加起来的岁数,也如皇兄一般了,却还像小孩儿似的趴在他怀里哭。 这事儿的确不像话。 皇帝却不过是调侃她一句,这会儿见她默不作声,复又放柔了声音,摸了摸她的头道:“这次吓到了吧?下次切不可再胡闹了。” 他这话说的温柔,赵凰歌便也乖巧的点头应了,轻声道:“臣妹谨记。” 这话,倒是让皇帝诧异的看了她一眼。 谁人不知道,长公主赵凰歌天生骄纵,向来不知规矩更不听劝诫,将教引嬷嬷的话当耳旁风。 怎么今日,倒是拘谨起来了。 见皇帝看自己,赵凰歌尚且没反应过来,复又加了一句:“皇兄放心,臣妹不会再胡闹了。” 她这话,终于让皇帝觉出不对味儿来。 他叹了口气,道:“怎么来了一趟严华寺,倒与朕生分了?” 赵凰歌微微一怔,却是又笑了起来:“我怎会与兄长生分?只是才做了噩梦,心里不踏实,兄长可别怪我。” 这中间到底隔了十年,还隔了一个……混账至极的赵杞年。 可惜皇帝是不知道的,因此这会儿见她这模样,只道:“朕怪你做什么,你且好好养着吧,此事,朕一定给你个交代。” 听得皇帝的话,赵凰歌轻轻颔首,她自然相信,将此事交到皇帝手中,必然会给自己一个说法。 不过…… “严华寺内有两队御林军守卫,那些刺客却还能闯进来,若非内外合围,决计做不到。” 说起正事,赵凰歌的神情也染了肃穆:“此事,需的严查。” 她寻常也会说起来朝堂之事,可如今日这般却是头一回。 皇帝若有所思的看着她,良久才道:“此事,你是怎么想的?” 听得皇帝问自己意见,赵凰歌却并未说太多,只道:“兄长可还记得先前教授我武艺的师父么?那些人的路数,与他相似。” 身为皇家女,骑射武艺都有涉猎,而教授她武艺的师父,出自慕容家。 皇帝的神情,瞬间便冷凝了几分。 他将此事揭过去,只道:“你好好儿休息吧。” 眼见得皇帝要走,赵凰歌应声送他。 却见皇帝起身后又坐了回去,斟酌了半日,才道:“昨夜,可是发生了什么?” 赵凰歌先是一怔,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。 昨夜她掐着侍卫们赶到的时间,让他们看了一场“国师逼迫公主”的戏码,御林军不敢瞒。 岳州就是有天大的胆子,也不敢让此事就此揭过。 皇帝知道了。 可这事儿,从谁的嘴里都可以说出来,唯独不能从她嘴里说出。 因此,赵凰歌眼皮一颤,压下眸中的恐惧与委屈,轻声道:“没,昨夜什么都没发生。” 小姑娘眼里的害怕不是假的,那一瞬间的厌恶,皇帝也看的真真切切。 若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,她不会是这个反应。 这模样,才证明了岳州的话没有欺瞒。 萧景辰…… 皇帝捏了捏眉心,压下心中的怒火与冷意,良久才道:“朕知道了。” 他说完这话后,又嘱咐赵凰歌不必多想,方才起身走了。 待皇帝走后,赵凰歌垂眸,唇角却微微的勾了起来。 若是此时萧景辰在场,见她这幅模样,必然要说一句:“口蜜腹剑言而无信。” 分明昨夜才跟他达成协议,要与他合作,可是今日,她就将这么大一盆脏水泼到了萧景辰的头上。 皇帝方才的反应,很明显将此事上心了,之后,萧景辰必然会有麻烦。 但是,那跟她有什么关系呢,他要连这点麻烦都解决不了,那合作也不用再谈了。 他该庆幸,如今她需要与他合作,不能真的怎么着他,才闹了这么一场事儿。 否则的话,昨夜她要的就是他的命了。 更何况,她需要有这么一个契机。 她给萧景辰泼脏水,并不是出于报复。 自重生后,赵凰歌头上一直有一个笼罩着的巨大阴影,那是从前世十五岁生辰宴之后,便笼罩在了她头上的。 “凤临天下而毁梧桐”。 这一句在她生辰当天,从萧景辰口中说出的箴言,后来传遍了北越,也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束手束脚。 她教导赵杞年,被认为是别有居心,她带兵打仗,被认为是图谋天下。 旁人这么说也就算了,就连赵杞年,后来与她吵架的时候,也口不择言:“姑姑想要这北越,何必拿朕当挡箭牌!” 重生一世,她总不能,还如前世一般,由着人污蔑自己的名声。 可她杀不了萧景辰。 更何况,即便是杀了他一个,难保那句话就不会从旁人口中说出来。 所以,她打算改变路子。 那箴言她不会刻意去避讳,但是在此之前,她需的毁了萧景辰的名声。 一个名扬天下的国师说的话是真的,可若是这个人阴险狡诈、满口谎言、淫乱邪佞呢? 萧景辰迟早要除掉,昨夜的事情,她便是要在皇帝和知情人的心里埋下一个种子。 今日只是第一步。 待得那种子发芽长成,皇兄知晓他的真面目,必然不会再委以重任。 没有了前世帝师的那一层身份,萧景辰成不了气候。 而他活着,她既可以洗清自己身上那个箴言污点,还可以查清楚他幕后之人,将之连根拔起。 一举两得。 相较之下,她的清白又算的了什么? 念及此,她复又自嘲。 萧景辰不是什么好东西,她也不是。 前世她敬重萧景辰的为人,虽然说二人政见不同,可她从未跟对方使过什么下三滥的手段。 但今生不同了。 这一盆脏水,她泼定了萧景辰。 …… 精神松懈下来,赵凰歌的神情便多了几分倦怠。 她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,可也不过两刻钟的时间,就又骤然从梦中惊醒。 “锦绣……” 赵凰歌微微蹙眉,浑身上下的骨头像是都被人敲碎了一般,疼的她倒吸一口气。 只是叫完锦绣,却不听得人回应。 她捏了捏有些发胀的太阳穴,复又冲着外间唤了一句:“锦绣。” 下一刻,便见女医从门外走进,恭声行礼道:“公主可有何吩咐?” 见来人是她,赵凰歌微微有些诧异,问道:“锦绣呢?” 她才问了这话,却又骤然心头一沉。 不对,自昨夜她醒来后,似乎过来伺候的,就一直是这个女医。 她受伤有些重,整个人都神志不清,脑子里又积攒了诸多的事宜,竟然未曾察觉,锦绣不在身边伺候的事实。 赵凰歌才想到这里,就见那女医有些吞吞吐吐,对她的问题避了开来:“公主若是需要做事,可以吩咐微臣。” 这话,越发让赵凰歌心中不安。 她骤然猜到了原委,深吸了一口气,沉声问道:“皇兄做了什么?” 她的婢女,旁人是动不得的。 见她猜到,那女医也不敢再隐瞒,却也不敢看她的神情,只垂首道:“皇统领人处置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