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成苏培盛了_4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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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万岁爷,您今儿在席上都没怎么动筷,”梁九功夹起块儿月饼呈给康熙爷,“怎么说都是中秋佳节,这自来红是顶好的用料,您尝一块儿,也算赶赶日子。” ??“你是有心了,”康熙爷接过月饼,若有所思道,“既是过节,宫里内外都沾沾节气,驯鹿坡也别疏忽了。” ??“奴才明白,”梁九功俯了俯身。 ??“启禀万岁爷,刘院判求见,”宫人跪到门口,扬声禀报道。 ??“让他进来吧,”康熙爷放下月饼,向垫子上靠了靠。 ??刘术领着郑太医迈进殿们,俯身行礼,“臣等叩见陛下,恭祝吾皇圣安。” ??“行了,起来吧,”康熙爷整了整袖口,语态平缓,“老十三的腿怎么样了?” ??刘术抬头看了康熙爷一眼,略有踌躇。 ??康熙爷眯起眼睛,语调微沉,“有话直说,别吞吞吐吐的。” ??“是,”刘术俯身一揖,“十三爷的腿暗生脓疮,溃血难愈。即便恢复,逢上阴雨天气,怕也要不良于行。” ??“混账!”炕桌上的碗碟杯壶俱被扫落在地,两位太医慌忙叩头请罪。 ??康熙爷缓了口气,语带威严,“胤祥不过是个跌打损伤,被你们治了一个月竟然治出了溃血之症,如今还有面目求朕宽恕?” ??“皇上,”刘术直起身子,拱了拱手,“十三爷的伤确实是太医院的疏忽,微臣这几日前后查探,发现十三爷的伤口错用了活血散瘀的药物,导致外伤一直不能愈合,加上天气湿热,一路奔波,才致溃血之症。” ??“老十三的伤,一直是郑玉负责的,”康熙爷偏头看向郑太医。 ??郑玉身子一紧,抖似筛糠,“皇上,微臣冤枉,微臣怎样也不会弄错——” ??“郑玉,”刘术喝断郑玉的话,转过头对康熙爷下拜道,“皇上,黄陂遇刺那天,放置药材的车架被刺客冲撞,虽未损失多少,但不少丹参粉被打破。十三爷也正是那天受的伤,随扈太医俱手忙脚乱,车架中的丹参粉怕是没有清理干净。除却十三爷外,几个受伤的护军也都有了溃血的症状。” ??郑玉惊魂未定地看看刘术,又看了看尚未开口的万岁爷,一咬下唇俯身道,“皇上恕罪,是微臣疏忽大意,急于诊治十三爷的骨伤,未对外伤所用白药细加检看,才酿此大错。” ??康熙爷缓缓地吐出口气,看向刘术、郑玉的眼神带着审视,沉默半晌后开口道,“医者,命也。一时疏忽就让朕的儿子终身背上残症,轻易饶恕你们,以后岂不是更加得过且过?郑玉,杖责八十,充发盛京;刘术,杖责三十,摘去太医院院判之职,回京闭门思过!” ??刘术、郑玉被拉出烟波致爽殿时,俱脖颈发寒,身子冰凉。 ??康熙爷的重责是刘术没有想到的,他应了苏培盛的建议,却又留了心眼,将十三爷伤情的恶化实属人为说了出来,又添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,企图给自己多留条后路,却不想反而让自己丢了太医院院判的帽子。 ??内殿中,康熙爷的脸色尚且发寒,梁九功遣人收拾了一地的月饼残渣,踌躇半晌后上前一步试探道,“皇上,十三阿哥那儿——” ??“不堪大用啊,”康熙爷长吐口气,搭在桌上的手握了又握,“传旨回京,命胤禛、胤禩共同处理政务,胤禩暂代内务府总管一职,全权处理凌普贪污、谋刺一案。” ??梁九功神色一凛,俯身下拜道,“奴才遵旨。” ??承安堂 ??苏伟得知刘术、郑玉被处置已是第二天。新来为十三阿哥看伤的周太医可谓认真至极,换药时甚至口尝脓水确认药性。苏伟白着脸站在一边,想到被处置的两位太医,心里着实不太好受。 ??“苏公公,”库魁悄声地将苏伟拉到外厅,“皇上一早传旨回京,命四阿哥、八阿哥协理政务,还命八阿哥暂代内务府总管一职,全权处理凌普一案。” ??“这么快就烧回去了,”苏伟皱了皱眉,“把我的信给庄子上的人,也别绕道盛京了,直接送回京去。” ??“是,”库魁低了低头,快步走出屋门。 ??邓玉将周太医送出房门,对苏伟小声道,“苏公公,主子要见你。” ??苏伟点点头,躬身进了卧房,十三阿哥看着苏伟,微露窘色,“是我不听苏公公劝告,执意如此,不想倒害了两位太医。” ??苏伟抿了抿唇,轻叹一声,“伴君如伴虎,奴才也没想到皇上会如此重责。不过,阿哥腿伤一事迟早得有人负责,奴才不去做,别人也会做。” ??十三阿哥缓了口气,点了点头,“其实,我知道此事的后果。只是心中憋着一口气,就想看看皇阿玛会怎么处置我。如今想来,当真幼稚。” ??苏伟垂下头没有说话,十三阿哥看了看他,语态和缓,“苏公公也别太自责,这两位太医胤祥都记得,他日只要有机会,定加倍补偿他们。” ??苏伟应了一声,依然垂头丧气状,胤祥歪了歪头,“苏公公还有什么心事,不妨直说。” ??苏伟咽了口唾沫,抬头看了十三阿哥一眼,又垂下脑袋,“之前,奴才管邓玉拿了三百两银子。” ??“这个我知道,”胤祥向垫子上靠了靠,“人情往来,理所应当,不过那刘术胃口可不小。” ??“其实,”苏伟挠了挠后脑勺,“三百两没够用。” ??胤祥扬了扬眉,“那又用了多少?”